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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姐姐消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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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節過得一塌糊塗,陸知夏從沈家大院回來,大病一場。

言芳華替她請假,她不吃不喝,睡了兩天兩夜。

期間,林懸和關秀荷都打過電話。

林懸之前經由陸知夏的介紹,算是言芳華唯一的徒弟,她大概猜到和沈晚清有關系,有心替沈晚清說幾句好話。

言芳華卻沒太大反應,反倒囑咐她們照顧好自己,順利度過二次分化。

江夢萊和葉瀾西一起過來看陸知夏,人睡得不安穩,不是說夢話就是哭。

葉瀾西嘆口氣,輕聲說:“唉,談戀愛果然要命,我還是游戲人間好了。”

“你還給自己花心找借口。”江夢萊給她一拳,也嘆氣道:“關鍵也不知那晚發生什麽了。”

那晚陸知夏是從正門出來的,渾身臟兮兮,耷拉著腦袋,跟她們道謝後,上了車就發呆。

她們不放心,送人回去,又回去專門取了趟車。

至於江夢萊給陸知夏別在兄前的微縮智能攝像機,被摔壞了,現在也打不開。

陸知夏回家也沒說什麽,言芳華也沒問。

她洗了澡,洗了很久,從浴室出來,頭發也沒吹,趴在床邊就睡了。

頭發,最終是言芳華給她吹的,她一動不動,乖巧得過分。

大概是那一刻,言芳華意識到,她一直希望孩子乖乖的,也是錯誤的想法。

這樣的乖巧,讓人心疼。

陸知夏做了很多夢,夢裏有血泊裏的父親,有帶著鐐銬的沈晚清,還有數不清的瘋狗追著她杳……

這一覺,她睡得很累很累,睜開眼時,她長出口氣,仿佛才活過來。

記憶漸漸蘇醒,心口仿佛被紮了一把刀,沈晚清失望的眼神和冷漠的語氣,真真切切地刺傷她。

那一刻,就像是王子懷著滿腔沸騰的熱血,披荊斬棘爬到城堡見到剛剛蘇醒的公主,她迎面潑來夾著冰碴子的冷水,直接透心涼。

言芳華端來粥,她不讓餵,接過來,自己喝。

言芳華提問,她嗓子沙啞,頭也不擡地慢聲回答。

乖了些,但性子也冷了些,言芳華坐在床邊,靜靜地望著她。

陸知夏吃完一碗粥,默默下床往門口走,她趿拉著鞋,低頭走得緩慢,連背影都散發出悲傷的味道。

很快,浴室的流水聲響起,陸知夏洗完澡坐在客廳看電視。

手機在臥室響了,她像是沒聽見,言芳華取出來放在旁邊。

手機響了又斷了,陸知夏繼續擦頭發。

敲門聲響起,她看也不看,言芳華開門,是秦箏。

秦箏一直忍著沒來,怕自己看到她會哭。

眼下見了人,死氣沈沈的,眼圈開始泛紅。

陸知夏偏頭看她一眼,視線碰撞,秦箏更忍不住淚水了。

“哭什麽啊?”她啞著嗓子,無奈道:“我又沒事。”

陸知夏主動問了秦箏的近況,她的筆試第一,面試在等結果。

“顧硯明呢?”陸知夏問,“有沒有找過你?”

“找倒是沒找過……”秦箏揉揉眼角的淚,低頭說:“我之前去書店買考試參考書,碰見過

一回,他給我推薦了書和試卷,這次考試很多類似題型都從裏面出的。”

陸知夏微微挑眉,淡聲道:“他有那麽好心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秦箏猶豫不決,不知該不該請人家吃頓飯答謝。

“想謝就謝,註意安全。”陸知夏和秦箏聊著,江夢萊下班也過來了,意外又驚喜。

晚上,幾個人圍在一張桌邊吃飯,席

間幾乎都沒話。

沈晚清像是禁忌話題,誰也沒提,江夢萊問她哪天上班,陸知夏放下碗筷說:“明天就去。”

陸知夏當晚加班,給神秘郵箱寫郵件,這兩天她一直睡覺也沒什麽可寫的。

關於那晚的事,她敲下幾行字,最終又都刪掉。

那是沈晚清的事,不是工作,不屬於她的匯報範圍。

陸知夏弄完早早躺下,難得地乖順,她趴在床上,有點睡不著。

言芳華推門進來時,她閉上眼睛,母親大概是站在床頭看了她好一會,放下什麽在她床頭又走了。

等關門聲響起,陸知夏也沒睜開眼,她想起有一晚她光溜溜地在被窩裏,想和沈晚清玩點小情趣,最後卻因為母親在房間,被她看光了,她也沒興致了。

人啊,陸知夏閉著眼睛輕嘆口氣,越是不願想的,越是一股腦冒出來。

她至今不理解,也不想去考慮沈晚清的難處,那晚沈晚清真得讓她受傷,她現在想起來,依舊想哭。

她活到現在,總以為最難過的事,是父親離世,但遇見沈晚清之後,似乎更多的情緒都被她牽引,沈晚清露出失望,淡漠的眼神,和她說到此為止……那一刻,她的心痛,與父親離世不同,但程度相當。

她難過、生氣、也失望,她告訴自己,如果沈晚清不主動,她就再也不要主動了。

她不是沒人要,她不是非她不可,她大不了就單身一輩子。

一晚上,她迷迷糊糊的,有意識活動時,都與沈晚清有關。

天亮時,陸知夏睜開眼睛,床頭放著一個嶄新的錢包。

她楞了楞,大致翻了翻,裏面都是她的物品,還有沈晚清送她的紅心。

她不了解沈晚清,她不配打開紅心,她都不愛她,她想著氣惱便丟進垃圾桶。

洗澡吃完,收拾東西準備上班,她將錢包放進包裏。

那顆紅心,在她心尖上跳來

跳去,她猶豫要不要拿回來。

鞋子穿完,陸知夏站在門口,跺了跺腳,脫鞋又回去,言芳華納悶道:“忘記拿東西了?”

“恩。”陸知夏回房間,垃圾桶空了,她的心仿佛空掉了一拍,心臟也被誰切去一角,她沖到門口問:“媽,垃圾桶的東西呢?”

“垃圾嗎?放到門口去了啊。”言芳華不解。

陸知夏沖出門,蹲在樓道裏翻垃圾袋。

洗手間垃圾、廚餘垃圾、客廳雜物垃圾……所有的都裝在一個袋子裏。

她翻了半天,終於從角落裏翻到紅心,人也是長舒口氣。

陸知夏抽出失巾,擦紅心,擦自己的手,拐彎下樓去了。

言芳華站在門口,踮著腳尖透過貓眼,看得一清二楚,她搖搖頭嘆口氣。

海京森華和往日無異,22層亦是如此,沈晚清不在,顏夢回不在。

不過也有不一樣的,沈晚清往常LT都會在的,今天頭像是灰色的。

陸知夏扯開沙發上蓋的報紙,

沈晚清不在,顏夢回給她派了工作,她悶聲忙碌。

她們之間,保持著一種詭譎的平衡,看似相安無事,但稍不慎,就會戰火熊熊。

接連幾天,沈晚清都像是消失一樣。

她連狼犬都縫制好了,也在總裁辦的辦公室手洗晾幹,將填充物放進去。

陸知夏抱著狼犬玩偶嶒了嶒,很舒服。

她抱著狼犬看了半天,默默嘆口氣,輕聲說:“就叫你米修吧?以後你就代替我陪著她吧,我呢,”她頓了頓,說:“實事求是,我現在依然愛她

,但是她消失不見,不聞不理,我又難過,又想恨她,唉。”

她自己都知道,她的心情現在矛盾覆雜。

陸知夏跟狼犬聊天,揪著它的尾巴捏了捏,說:“我的愛,被我縫進你的身體裏了,我其實想過剪掉,不過那好像不完整了,所以就放在那裏吧,我估計她也不會發現。”

陸知夏拜托狼犬,好好照顧沈晚清,仿佛狼犬是活著的。

沈晚清仿佛真的消失了,她們之間像是從沒有聯絡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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